法国手风琴演奏艺术家Marcel Azzola于2019年1月21日逝世,享年91岁

转载 艾利外刊共读  2019-02-15 14:51:45  阅读 1697 次 评论 0 条

     法国最勇敢的手风琴演奏艺术家Marcel Azzola于2019年1月21日逝世,享年9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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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风琴的历史是曲折的,其间夹杂着丝丝不悦,几十年来,正统的音乐家们一直嘲笑它是土穷丑,充斥着农民、小丑和集市小贩们不和谐的、呼吸急促的、粗俗的声音: 一种永远欢快或离愁别绪篱落民间的保留曲目。这种“带背带的钢琴”的喘息声已经成为人们在餐馆或火车站里害怕听到的声音,点缀其间的还有带给街头艺人盼头的帽子里硬币叮当声。1968年9月,有人请马塞尔·阿佐拉(Marcel Azzola)演奏手风琴,为伟大的比利时作曲家雅克·布勒(Jacques Brel)伴奏,当时他正在录制自己的歌曲《Vesoul》,他对歌词中的一句“我受不了手风琴。”并不感到惊讶。

  

   当然,他还是去演奏了,因为他喜欢布雷尔。有时录音结束后,他还会和布雷尔一起喝上一两杯啤酒。幻化无穷的音符在他指尖疾驰,足以说明他的乐器视觉上令人缭乱,听觉上令人折服,极富潜能,又能惹的同行阵阵厌恶。这使布里尔感到惊讶,“马塞尔点上,点上”他喊道,声音里充满了对他的嫌弃和一天要抽四包烟的愤恨。一根又一根,这句话传入了英语,阿佐拉先生惊奇地发现自己出名了。

    此前他一直都是一位伟大的演奏家,但和许多手风琴演奏家一样,在音乐会或电影中,他都是幕后人物。他在《巴黎圣城》(Sous le Ciel de Paris)中为伊迪丝·琵雅芙(Edith Piaf)伴奏,尤其是在《手风琴手》(L 'Accordeoniste)中,“这个奇怪的小家伙”用“修长而结实的手指”深深的打动了歌手以及雅克·塔蒂(在《Mon Oncle》中饰演骑着比目的鱼的霍洛特)因此,他的声音经慢慢的为法国人民所接受。但除了后来成为个人演唱会曲目的《维苏尔》,他绝不是一个哗众取宠的演奏家。他的风格是谦逊、冲动、强烈、专注的,但同时也充满奇迹,仿佛他每天弹奏的乐器仍然能让他感到惊奇。他不太喜欢手风琴那种喜庆的、华丽的气氛,更喜欢它那平静的音域。尽管他和安德烈·弗丘伦(Andre Verchuren)是60年的朋友,但“手风琴之王”的街头形象,那种尖锐、不和谐的声音,在他听来十分的“反音乐”,并不能真正吸引他。他的目标是把手风琴带到帕纳索斯那样的地方去,让它受到世人的尊敬。


    “高贵”是一个美好的词:自19世纪以来,意大利移民定居法国的人们,有着高贵的传统,他们也带来了手风琴,还建立工厂来制造大量手风琴。他们全家也是移民,来自贝加莫附近的一个村庄。他的父亲是一名建筑工人,也是每周一次的曼陀林演奏者,他先让年幼的马赛尔和姐妹们一样学拉小提琴。但在第20个县城的穷街陋巷,手风琴随处可见,他很快就换了乐器。他最喜欢的一些乐器,克罗斯琴和卡瓦洛诺琴,都来自于古老的作坊。他的老师Attilio Bonhommi 和Médard Ferrero也是意大利移民。Ferrero的手风琴演奏和Czerny的钢琴演奏一样著名。说实在的,他发现,即使没有古典曲目,Marcel Azzola身上也有古典音乐的所有专注才能。老师毫不犹豫的把他的Mazurka du Diable 献给了他,仿佛他早已洞悉到经他点化,他会有惊人的转变。

   尽管如此,这个年轻人学习手风琴的主要目的(正如他父亲一直告诉他的那样)是为了谋生,就这样,尽管有诸多不愿,后来他即将做的是在巴黎街头酒馆舞厅游走,慢慢的成了专为别人表演手风琴演奏家。醉酒的顾客要求他把最喜欢的古典乐曲调到手风琴上时,他灵活的在这二者之间随意变幻。多年来,他在巴克莱唱片公司的唱片都是流行曲调和香颂小调。他的制作人告诉他,客户只希望从他的簧管和咆哮,但他从未停止过追求更具魅力的风格。一次为别人的临时代演让他邂逅了探戈,他对探戈着了迷,下了血本买了一架六角手风琴开始自学,要知道这几乎超出他的支付力。

   他经常指出,手风琴及其各种变体在阿根廷的流行和受尊重程度超越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他在奥赛的国家音乐学院(national music school)当了20年的教授,为让手风琴成为巴黎音乐学院的一门课程而大力奔走。所幸,2002年实现了他做到了,而且位列裁判委员会中的一员。

  或许有人觉得这不太合适,但他只是向他们展示他的收藏而已。他有几十个手风琴,很多都很贵重。大部分来自巴黎的古董店,有些是礼物;其中一个Crosio手风琴是一个出租车司机送给他的,等待顾客的时候,出租车司机会自娱自乐演奏一番。Marcel Azzola把它们陈列在镶嵌铜边的玻璃展柜里,并发起了网上虚拟浏览。手风琴潜在的贵族气质都在这里得到了展示:它的古老血统,来自老挝和中国的金属簧管;作为一种时尚客厅的乐器,它有着19世纪初诞生的那种别样高贵。这些手风琴的琴身多采用黄檀木,玳瑁和胡桃木,里面多镶嵌着象牙、铜和黄金;它们承载着神话般的景象也不乏伟大艺术家的浮雕。他走在众琴之间,惊叹不已,轻抚他们,小心翼翼地弹奏他们,欣喜若狂,乐在其中,创曲于其上。

   

  也有许多手风琴用珍珠装饰,这种风尚一直延续至今。其他早期作品有海洋主题。他和布里尔都注意到了一件事:(也因为布里尔对手风琴也很有感情):那就是这种乐器和大海之间的机缘。不知何故,它带着港口和海洋的氛围和诗意;带着卷起的海浪声声拍打,乐声亦似在流动,并被悠远拉长到遥远的天边。在布里尔最后一张略带大海气息的专辑《天幕》(Les Marquises)中,阿佐拉再次演绎。不同的是,他的手风琴仍能发出刺耳之声,但却柔和几多,在木管乐器和琴弦之间,手风琴的簧管也可以在旁,很自然地融入。这就是它最完美的归宿,不乏高贵,也不失自我。


 (注:本文根据讣文翻译而成)

1986年录制的视频此视频非常珍贵,于1986年录制于巴黎酒吧,演奏者为法国著名手风琴家,泰斗级大师 Marcel Azzola 和 钢琴家Lina Bossatti。演奏的曲目有《手风琴》、《巴黎》、《不要离开我》、《自行车》、《沃苏勒》、《水晶珍珠》等,最后上场的手风琴演奏家是 Pierre Gervaso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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